在广电总局领导和热心同行忙着为张艺谋的新片《一个都不能少》获得威尼斯电影节最高奖“金狮奖”庆功的时刻,张艺谋的另一部新片《我的父亲母亲》也在首都大华电影院和观众见面了。令张艺谋倍感振奋的是,《我的父亲母亲》以一个单纯、浪漫的乡村爱情故事又一次征服了观众。散场时热烈的掌声让张艺谋的心情格外激动。
和大多数爱用明星的导演相反,张艺谋从不把明星效益当作电影打入市场的底牌。他更喜欢启用新人,甚至非职业演员,让他们通过他的影片本身焕发出明星的光彩。在《一个都不能少》中张艺谋全部启用了非职业演员,看完片子,很多怀有疑虑的专家都不得不承认张艺谋对非职业演员的指导能力,尤其是他调教孩子演员的能力。在《我的父亲母亲》中张艺谋又大胆启用了新人。女主角章子怡,男主角孙红雷和郑昊都是第一次上银幕,片中母亲的扮演者又是一位非职业演员。
问及张艺谋为什么对新人如此厚爱,用几位新人担纲主演会不会在市场上风险太大时,张艺谋说:“我用演员是根据剧本的需要。《我的父亲母亲》是发生在一个相对封闭、落后的乡村里的故事,故事很简单,一个乡下女孩爱上了下乡教书的先生,一爱就是一辈子。这对青年的爱情真诚、平实,就像我们随处可见的每一个普通的家庭。我要求这两个主要的演员一要年轻,二要淳朴,他们扮演的父亲母亲是儿子记忆中最清晰、美丽的形象,传递的是一尘不染的洁净的感觉,这样的面孔在已经成名的演员里难以找到了。明星的脸观众太熟悉、太认可,这反而会损伤了我的电影中平常人物的魅力。”张艺谋强调说,用好演员才能最大限度地把生活的原本表现出来。为了实现自己的艺术追求,张艺谋又冒险启用了非职业演员扮演“老年母亲”,这位不识字的普通老妈妈刚上场时甚至不懂得什么是“预备、开机”,可是她却很快地听懂了张艺谋导演给她讲的故事,一个从年轻到年老一直爱着的女性,在送走老伴时的凄凉……老妈妈恰好刚刚失去丈夫,她的许多情感深处的东西都被张导演点燃了,她可以说出色地完成了这个角色。那种真挚的表演是许多非职业演员望尘莫及的。张艺谋解释说,当初,为了“老年母亲”这个角色,他的助手给他找了十个普通老太太回来,有的还被送到中央戏剧学院临时培训,结果却不尽人意。原因很简单,这些老人只有形象的优势却没有心灵的共鸣,所以,找到心的沟通难度可想而知。
张艺谋认为,电影市场不是某个明星可以左右的,无论用怎样的高科技手段去研究、探测市场,都不会得到准确的答案。对于市场,导演的对策是不要把明星效益看得太重,应该关注人物的心灵感受,拍人情电影、人心电影,以这样深厚的感情拍电影就不愁没有人看。